生死线

        这叫做什么胜利，龙乌鸦死了，死前他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放下了军官的骄傲，心甘情愿的做了他一直不屑的草民，并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奋不顾身的将他的农民兄弟六品护了在身下。欧阳的妻子死了，死前仍不忘让人转告欧阳要活下去，因为她们全家人的生命都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四道风也死了，死在这座他为之战斗了八年的城市里，在这里一个又一个他所挚爱的人，相继离他而去，他不能忘了他们。他是为他们而生的，他不是欧阳，信仰和主义支撑不了他的生命，所以他最终死在了那枚早已在高昕的墓前就已射出但迟来了的子弹之下。从此再也不用担心心爱的人在世界的另一边找不到他了。

        那些喜欢诟病剧情合理性的朋友肯定会说，为什么这些生命力如此顽强的主角们在一次又一次极端危险的情况下都死里逃生，而却在最后被编剧以仿佛轻率的方式一一送走。龙乌鸦死在一个绝望的日本士兵本是用来自杀的爆炸下；四道风死在他叔叔用来阻吓众人而放出的空枪下。他们的死甚至都没有那些无名的小角色来的壮烈，比如那个大荷村村长，或者是那个在逃离劳工营时引爆了地雷和鬼子同归于尽的战士。而思枫和高昕，这两位让剧中三位男主角爱得死去活来的女性角色，对她们的死更是着墨不多，几乎一笔代过。

       我是这么想的，首先片名就叫《生死线》，讲的就是抗战英雄们为生死而战，命悬一线的故事，他们一次次利用智慧和勇敢绝处逢生，48集的连续剧才能高潮迭起。而更重要就是，战争在任何意义上都不可能有圆满的结局。对一场战争、战场戏剧性的再现本就不是对一个正义战胜邪恶的寓言的复述。胜利在某些文艺作品中被格式化和文学化了，仿佛胜利就是鲜花，是锣鼓，是亲人的团聚，仿佛所有的悲痛都在胜利的那一刻释怀了，于是我们亲爱的观众们也终于可以在牵肠挂肚之后欣慰的洗洗睡了。但是我们的兰编剧偏不让我们胸怀舒畅，从《团长》开始我们就深谙他的良苦用心了。《生死线》里，对胜利的描述近似乎残忍，这个所有人为之战斗了8年，憧憬了8年的胜利居然是这样到来的：鬼子屠城时军队却在城外欢呼胜利；姗姗来迟的援军进城后又为了保护战俘将枪口指向拿着武器的市民；光复的沽宁几乎只剩下一座被鬼子的炮火、美军的炮火、自己人的炮火烧成灰烬的空城，而这座曾经繁荣富庶的江南小城弥漫着各种醉人小吃气味的街道上如今唯一能买到的是杂面野菜馅包子。

       卷入战争里的个体命运更是没有胜利和希望可言，看看万念俱灰，孑然一身的高会长佝偻着坐在窗前，眼神如同荒废的枯井；头发花白的龙妈妈不安又充满期待望向远方的眼神；还有一直以来克制隐忍的欧阳在夜晚悲痛欲绝的哭泣；胜利并不意味着团圆，更没有为他们带来希望，胜利意味着丈夫失去妻子，父母失去孩子，孩子失去父母，兄弟、挚友、爱人们从此天人永隔，信仰被践踏，美好被摧毁。

        但是就真没有希望吗？当然不是，欧阳的孩子会长大，他会记得他爸爸妈妈、干爸干妈的故事；小何博士会在他以后的生命里常常想起他有多么爱多么爱他的小昕，怀念那个最终还是把他当成兄弟的交了好狗运的混蛋；而唐机枪的生命里又装进了他所爱的人，从此便有活下去的理由。而所有希望中最大的希望正是我们生活的今天，这是从无数的不幸和绝望中生长出来的。他们孤独无声的老去，这就是胜利，属于我们却不属于他们。我们能做的只有记住他们，那些为了保卫家园而死去的无名英雄们，他们的一生也许很短，但在一代又一代人的怀念中，他们的生命将会很长很长。

        
贴心提示：该剧内多处超级催泪，哭点低的女同学可以预先备上纸巾、手绢、男朋友的肩膀等物，以待不时之需。

      四道风的心里住着几个人：大风皮小爪古烁沙观止，后来还有欧阳和高昕，也许还有狠人李六野。
    大风和四道风几乎是同时出场的，第四集之时便被小鬼子打死了。小说中关于他的描述少得可怜。可我非常喜欢电视剧中的大风，长得憨厚，却又正义感十足，脾气也大（街头争霸时保护皮小爪，四人吃烧鸡时教训老四），是除了沙观止和欧阳之外，敢对四道风动手动脚的人。开始时我们知道他是车夫是四道风的老大后来我们知道他是个红脑壳。剧中，大风是为老四挡子弹而死的，老四语无伦次，眼泪奔出，青筋爆出，杀红了眼，把小日本捅成了马蜂窝，回到沽宁行里，对着皮小爪和古烁，拳打脚踢，质问“打架的时候你们上哪儿去了？”。他瞪大眼睛，跪在欧阳面前歇斯底里吼道要杀遍鬼子三刀六洞为大的报仇。
    二的皮小爪，我简单地认为他是一个老好人。他照顾受伤的欧阳，在老四咋咋忽忽地说匪婆子已死的时候扯出通缉令让欧阳安心，在老四面子下不来的时候逮空说出沙门借道沙门替他解围，他甚至替欺负他的廖金头求情。皮小爪的死艰难而绝望，他催促同伴们往林子里面逃，自己殿后，可那使不上劲的手又怎么能扣动扳机杀死鬼子呢，他只有死路一条。他被鬼子当成刺杀的玩具，老四远远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助地痛骂欧阳，硬生生地以头抢地，跟着小鬼子的屁股后边，也抢不着他的尸体，只得抓着一把土跪地磕头，泪流满面，“我再也见不着他了，他是我兄弟，不是相片啊”。那时还有老三古烁，虽然老四恶言恶语不给好脸地称呼他“汉奸”，可对着古烁递过来的鸡腿和“汉奸证”和那句“我挺想你和二的”，终于卸下面子憋着半天沉痛地说“二的没了，就今天的事”。
    三道风古烁选择的路和老四背道而驰，可是他的死最惨烈，对老四打击最大。他在大街上挣扎吐血昏厥，回到高三宝家怕见欧阳怕听人劝，觉得对不起他们，觉得好多事情都是假的，“坐在窗台上,看着天上的月色,把一瓶酒全灌了下去,然后捂着脸,对着夜色笼罩下的沽宁低沉地呜咽。”他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大声的哭出来了。单刀赴会，因为对那个被自己当成爹的叔叔实在挂念，可对着杀气毕露的李六野，对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大师兄真真是恨哪。沙观止如此地小看了自己的侄儿和那几个“连残带废”的之间的兄弟情谊，叩三个响头这仇恨能抹过去吗？除非这三个响头能起死回生大的二的三的。不是小四儿上了叔的心，而是叔伤了小四儿的心。沙门会门板上古烁的血迹已干，城门楼上夺回来的古烁的头已经入土，可老四千疮百孔的伤口永远不可能愈合了，恐怕连疤也结不上了。他为自己拦腰阻止古烁和唐真，而对李六野手下留情后悔吗？痛惜啊！古烁死得不值啊，揣着名帖拜会沙门，本想一命换一命，可小汤包没就成，最后一颗子弹没能留给自己也没能打中李六野。老四终于杀了李六野为古烁报了仇，可他还是救不回小汤包，只能发怔地说：“他是我的小兄弟,叫作五道风。”（可惜电视剧没拍出这段，大爱这段）欧阳乌鸦六品可以像兄弟一样可以和他分着吃一只鸡，可是老四再也不会没心没肺乐呵呵地笑了，他“笑了笑,那种忧郁和伤感大概从此就印在他身上了,他确实在死亡中学会了长大。”书上是这么写的，可是他真的长大了吗？
    李六野和沙观止一样其实是个简单的人。沙观止说要做沽宁义士，他二话不说要跟着师傅去。小日本挑衅了他的傲气，他马上杀了他。在他的世界观里，师傅是天，江湖、道上是一切。他和他最敬爱的师傅沙观止一样，没有所谓的民族主义情结，自尊太过，面子高于一切。沙观止自以为痛恨老四，其实心里比谁都爱惜自己的侄儿，要不然李六野这孩子也不会这么讨厌老四了。李六野权倾沙门会，可老四才是正牌接班人，所以不管他怎么努力，在沙观止心中他就是没有侄儿亲。老四走的是亲民路线，和守门的帮徒也能嘻嘻哈哈，李六野永远让人臣服在他的凶恶目光之下。可老四为什么不忍心杀他？真的只是因为沙观止吗？老四连普通的沙门帮徒都下不去手，又怎么会杀打小一起长大的大师兄呢？他甚至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古烁，四道风绝狠不下心去杀李六野。
    欧阳对老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既是四道风组织的大脑，也是四道风在失去三兄弟之后的主心骨。欧阳像大风一样可以为老四挡子弹，像皮小爪一样照顾老四，像坐地鼎古烁一样把稳替他出谋划策。当老四和龙乌鸦一起从码头回来之后，发现欧阳没了，老四瘫坐在电台药品的藏身地，喃喃自语“他也没了……”，他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垮了。他第一次主动显示自己的脆弱，无神地对高昕说他不知道可以跟谁哭。虽然高昕动情温暖的话扯动了他的神经，却唤不回他的魂，他没头没脑地要私奔，他怕他剩下的一点老弱残兵再去送死。我想起死啦死啦在去南天门之前和虞啸卿说的“不行了，扛不住了，所有人都相信你，把命交给你，可是我交给谁啊？”死里来火里去，是欧阳那风一吹就能折的骨头和他一起扛着，欧阳没了，老四扛不住了。
    临死前，编剧温柔地残忍地安排了老四的回光返照。在海边，苍白而疲倦的他认真地说：“我明白。我以前的日子都成了空的,我要有个人在心里想着。我爱她。”我们似乎看到他的新生。可不久之前，他还认为喜欢她的女孩“顶屁用啊，轻飘飘的。”爱情的力量真的如此之大吗？我不觉得。欧阳也不觉得，他说：当你以为你自己活过来的时候，其实你那部分已经永远的死掉了。高昕像大的二的三的一样住进了老四的心里，因为两个人的希望比一个人熬着好，因为高昕告诉他还有希望，尽管他自己并不知道希望在哪里，还有那些胜利后伺候二老生个小小孩黄包车上有尿味的美好未来，都因为有高昕。所有有关胜利、希望、未来的这些信念是欧阳告诉他的，现在是高昕告诉他的，而他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高昕成了他死前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是他回光返照的最后一点火苗。高昕死了，火苗没了，老四的世界就剩一片漆黑了，他看不到希望，他只是再一次看到战争残酷狰狞的的面目。七年的抗争看不到尽头，熟悉的脸孔一会会就没了，真是扛不住了。有人说，小四多么地不悲壮，为了个女人就要自杀，而且是自杀两次。这让我想起了我非常喜欢的另一部半黑不红的电视剧《少年天子》，乌云珠死了，顺治要自杀，大臣拦不住母亲喝不住，面对最交心的兄长安郡王的质问，他淡淡地惨笑“大清国属于我，可我已经不属于大清国了。我把自己摔碎了，一片一片的，再也拼不起来了。”哀莫大于心死，这是区区一个女人的事情吗？绝对绝对不是。
    青石板上，古烁步步走近沙门，走近死亡。沽宁满城的人都听到沙门传出的枪声。可四道风呢？传说他穿山如林绝尘而来刀枪不入九命奇侠，可沽宁城听不到他们的英雄心被掰成一片片，最后碎地而忘的声音。野地里，四道风永远睡着了，看着他从生到死的欧阳地抱他在怀，伤心欲绝。

瞟了两眼《生死线》，张译的何莫修演绎得不赖，他合该成了兰小龙的御用班底。高昕不对劲儿。高昕该是女学生头，青白短褂，百褶齐膝裙，眼睛大而无辜，看起来骄纵得很，圆脸蛋儿红扑扑的健康白皙，甚至有点子难得的婴儿肥。如此去参加革命追求爱情之类的举动，有了反差，才吸引人。后来战死，更让人情何以堪。这个高昕太老，又满是戾气，活脱脱一个怨妇。改个造型就可以直接扮老唐。老唐的演员又太女烈士太脸谱，基本上没一点儿姿色。在主旋律片子里，女演员务必漂亮可人，否则引不起观众怜香惜玉的共鸣，牺牲的悲壮都减轻了。

XX的新相册叫“帅哥当然了不起”，同样，美女从来都是一种力量。

廖凡终于挑大梁，转眼这么多年，其貌不扬演技了得剑走偏锋的廖凡，好容易跳出了沉默猥琐配角的框框。当年《北京深秋的故事》里的廖凡和李亚鹏，我一打眼儿就觉得早晚会成角儿。我清楚地记得廖凡的角色老谢，瓷实可靠的出租车司机，最后收服了夏立新；李亚鹏扮的马强，短发，皮夹克，驾校教练，比后来《将爱情进行到底》里的杨峥惹人怜爱得多，算是男三。悲情角色，未婚妻被大叔抢走的阳光正太。遥想当年，我才不过十四五岁，深为李亚鹏所迷，丫之后的片子，都未出其右。

胡军，夏立新，吴越，廖凡……现在想想，是很文艺的阵容。大学看先锋戏剧那阵儿总见到他们出现，青涩地站在舞台上，充满理想。后来靠《疯狂的石头》终于为人所知的郭涛，《先锋戏剧档案》有他写的演员手记，开头就是“我爱万宝路我爱骆驼”……其实《恋爱的犀牛》里他的马路才是真的经典。陈建斌的《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让我觉得他后来的《乔家大院》之类都太屈才……但所幸的是，这一帮人或早或晚，到底是出来了。好像是史航在《读库》的一篇文章里忆当年，说到夏立新到底没有大红，“可我们知道她的能耐”。每到寒暑假看伊在山寨兮兮的《家有儿女》里装疯卖傻，都觉得有点儿虚幻的心疼。《北京深秋的故事》里夏立新演一个端起盘子摔客人一身菜汤的服务员，神气而漂亮，我印象极深。多年以后，专有一个词儿形容这样的妞，叫“气场”。

小时候看《北京深秋的故事》，很恨吴越不选李亚鹏，他扮的马强在婚前莫名被踢出局，宿醉之后推着空车在路上缓慢前行，天边儿一点点儿亮起来，他还没忘了对心爱的姑娘絮烦：我喝高了，不能开车，你看我多聪明，我把车推回来了，我多聪明，你看，我推……而她已经不爱他了。

李亚鹏当时的年纪和相貌，演绎这样一个角色，足够让人心疼。

越来越觉得，每天坐在电视前等电视剧或下了电视剧一集集看的感受，太像结婚。有很多不得已，很多束缚，过半之后看也不是丢也不是。看电影就像恋爱，或离奇或平淡，起承转合之后，多深的记忆留在心里，完了也就完了。只有读书，是一个人的生活，打开书页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脑中天马行空的念头冒出来，不须对任何人做出解释。

《生死线》里扮四道风的男孩儿真真不错，比我读书时想象的样子略显敦厚茁壮，但感觉是对的。让人觉得意外，又不可替代。

拼死拼活的花了一个星期，看完了生死线，就是这样热血沸腾了一个星期，痛心疾首了一个星期，如痴如醉了一个星期。

从一开始的愤慨到中间的悲痛欲绝，最后，我深深地爱上了，四道风里的男人们。我深深的爱上了命大得不得了的欧阳山川，深深爱上了天真可爱得让人心疼的四道风，深深爱上了懦弱并且坚强的何博士，深深爱上了英雄气概气壮山河的龙乌鸦，深深爱上了善良执着的六品。

我爱的无法自拔，爱得真想活在那样一个世界，然后就像高昕那样，抱着四道风的头，心痛地对他说，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什么事情。英雄不像凡人，许不了一个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就是做梦，把头别在腰上的男人，过了今天不知明天，在这样一个境地，即使是爱上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的。因为爱情有时候，却意味着死亡。。。

兰小龙再一次让我为了几句台词想了几天几夜，我无法不说，那些经典的对话，就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让我动摇，让我幻想，让我悲愤，让我痛不欲生。。。从士兵突击里袁朗评价成才的那段对白，到团长里死啦死啦不停的哲理叨念，这回就是这个精神导师为了开导那些看不到希望的世人说出的句句真言。理想是什么，希望是什么。死里活里辗转了那么多次，想不明白也不行了。。。

记得这样一些台词。。。

欧阳山川：有的时候，我真觉得这不是人过的日子。我不是说有人要杀你，要抓你，要关你，把你送到牢房里，或者要到刑场上去不是人过的日子。我是说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相互还得守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秘密，到最后还得相互忘得一干二净，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思枫：别孩子气了，尤其是这个时候。
欧阳山川：可是我是孩子的时候就没孩子起过。那个时候，我以为宣言就能够改变整个世界。。。
思枫和欧阳的爱情，让我想到在罪恶泥沼中生出的一颗脆弱的种子。那泥沼太肮脏，太罪恶，就是这样一颗新生的脆弱的种子，从泥沼中挣扎着成长，受尽折磨与煎熬，永远都是无尽的等待和承诺不了的幸福。一个人的希望虽然变成了两个人的希望，但是，这却带来了双份的绝望。没办法，一个孩子相信宣言就能够改变世界的，糖果对他来说还能算什么呢？


何莫修：人就应该一辈子追着自己最想念的走。直到最后有一天，找到了一个最后的依托，这个东西，叫圣灵。
一直很欣赏何莫修，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么执着地爱着一个人，苦苦等了那么多年，多少伤痛，多少思念。。。但问，人生能有几个七年？！


高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正眼看我呢？
四道风：我一只眼睛瞄枪，一只眼睛盯鬼子，我看你干什么呀。
高昕：可我会死来找你的呀，你不知道吗？！
四道风：不对，明明是老子把你救出来的。
高昕：可老子喜欢你呀！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吗！
四道风：……疼。。。
小昕和小四，两个人真蹬对儿。喜欢了三年的英雄，他也有令人厌恶的一面，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啊。最后，她还是喜欢了那个真实的小四，她说，我是认真的，因为你说死是认真的。。。注定的结局，小昕还能充满了希望去迎接的。


生死之际，何莫修欲让欧阳了结了自己。
何莫修：我只不过是那些大人物来回抢来抢去的那么一个工具，我现在又是你们的包袱，来吧。。。
欧阳：你不是我们的包袱，我们是靠你们的炸弹才活到现在的。
何莫修：我到了那边之后，我还可以跟，跟鬼知道的神仙去说，我至少这一生还做过那么一件有用的事情！
一个博士，三国国籍，学术奇才。为了他不知道是什么的“祖国”，我们能要求他什么呢？！可他自己选择了留下来，别人都瞧不起他，别人都讨厌他，他似乎总想着要证明什么。。。
在修机场的劳工营，何博士为了给重伤的欧阳抢一口饭吃，在人堆中被奋战。。。如此狼狈。我哭了。。。你还需要证明什么呢？


龙文章：我龙文章用血肉之躯向你们担保，还我河山。哪怕是刀山火海，枪林弹雨，哪怕是挫骨扬灰！
龙文章：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什么地方有一发子弹等着我，日本造。但是在那之前，我的中正步枪足足有一千发子弹等着侵略者！
这样一个气壮山河的勇士，没有儿女私情，甚至不要家人，宁可不孝。。。但其实，他是在隐藏自己。那可以为了自己的母亲去死。他也想让自己的同胞活着。他更想，就算牺牲，也要干下至少一个日本大官！当军官的人，知道，他们需要冷酷。他们只能冷酷。。。
 

四道风大骂龙文章：你个死丘八！你就想，想他共党死！
龙文章：我希望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好和我一起去救我妈！
四道风：他呢？他怎么办？
龙文章：一起救啊，你个浑人！
四道风：你他妈才是不折不扣的浑人！你从来就没把你自己当成我们自己人。你只是路过，你脸上写着呢，我委屈我自个儿，我只不过是来混混。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他在一块儿吗？！我不图他聪明，只因为他在拒绝你的时候，他的眼睛会说，兄弟，我能帮你什么吗。。。
自始至终觉得欧阳山川是个奇人。真的完美到无可附加，完美到无法置信。真的。加上廖凡的精彩演技，我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欧阳山川。有民族气节的男人，有理想的男人，无私的共产党员。。。现在这个时代，还能有吗？！
何莫修对着重伤要死的欧阳：你不会死的，那些被屠杀了的人，他们的勇气愿望愤怒。他们的勇气、愿望、愤怒，都飘散在咱们的这个周围的空气里，没有被烧掉，被我们呼吸，我闻到了，你不会死。你是他们的喉咙，你是他们的身体，你是他们复仇的手臂。复仇的手臂，所以你不会死。
欧阳升华了，他可能早就死了，活着的只是他的惊魂和那些千千万万的满腔热血。


何莫修：我蹚过了地域的熔岩，心中奔淌着人间的溪流。
很喜欢这句话。却找不到出处。


在鬼子的刑房。
何莫修：干嘛这么看着我，奇奇怪怪的。
欧阳山川：你为你带着这个东西（镣铐），让我想起了从前的我。从前的我跟你一样，总是觉得这个世界真好，那怎么样才能够让它更好一点儿呢？
何莫修：怎么样？
欧阳山川：于是我就想入非非，忘乎所以，哐当一声，这个东西就套上来了。
何莫修：很惊奇吗？
欧阳山川：惊奇极了。然后就是逃命啊，好不容易喘口气看看自己，原来我已经成了一个死共党了。不是天主教，不是基督徒，也不念什么阿弥陀佛，因为我自己想做。
何莫修：我觉得我能像你我很荣幸。因为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欧阳山川：你不会像我的，因为你是一个有那么多新花样的人。有你，有老四这样的人，我这几年过的还真不错！

欧阳山川：长谷川先生，你存在了，你强大了，打着算盘，拉着脸皮，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活蹦乱跳的一堆战争化肥！

欧阳山川：人活着就是一口气，志气，怒气，阳刚之气！

想欧阳这样的人，我一生一世就是遇到一次，说上一两句话，这一辈子也是值了。。。可是我只是在幻想。。。


欧阳山川：特务的子弹没有判我死刑，但是你们，沽宁的同志，判了我软禁！日本人已经占了半个中国了，可是我什么都没做，一个人待在这个屋子里，整整三年。。。

欧阳山川：我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被你们这样保护让我非常地。。。
思枫：恼火。
欧阳山川：不，是不自在。
思枫：你只是个吃过太多苦的人。
欧阳山川：也许吧。脑袋里面藏着炸弹，所以我更想在能喘气的时候，还做点儿什么。。。
思枫：是老唐的意思。
欧阳山川：没关系，我想，我要走，被你们这样无私的对待我觉得浪费了你们宝贵的经历。这种时候，说真的，就连那两个来缉拿我的家伙我也痛惜他们的经历。。。

欧阳的无奈，欧阳的愤恨。就是这个一腔报国之志的人，因为一颗藏在脑子里的定时炸弹，被软禁了足足三年，眼睁睁看着大半个中国被侵略者蹂躏，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人生——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死了。然而，思枫说，你只是一个吃过太多苦的人。也许吧。一个吃过太多苦的人，累得无奈了。疼的麻木了。继而的爆发，是他渴望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我想，欧阳就算是肉体上的痛苦在大，只要能让他遵循着自己的信仰投身到革命当中去，那就是他最大最大的幸福了，因为他早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