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的歌

激浪派的鼻祖之一john cage最有名的作品莫过于他震惊四座的4'33''，我只看过通篇休止符和寥寥可数几个音符的乐谱。按王瑞芸的说法，他穿戴整齐地坐在露天的音乐厅，掀开钢琴盖，手指放于琴键之上，听众在急切地等待他的新作，4分33秒之后，他起立、鞠躬、谢幕。全场哗然，这之间，那些台下的人是否倾听这空白处的风声和鸟鸣？好吧，我们似乎早已习惯了忽视自然的声音，而将期盼与注意力集中在生活的动机中，相反，失去的总比得到的多。

如今再从学理的角度去分析激浪派或者无调式音乐观念层面的指导意义似乎已经挺过时，因为最不能说的“禅”都已经被人们条分缕析遍了，那就不“馋”人了，所以在自己过瘾地独享了两遍这部电影之后，本来我准备一个人缄默地将这份感动装在耳膜与视网膜的残留中趁着夜间飞行带回家慢慢回味。后来想想，在回家前机缘巧合地翻出这部叫《heima》（《在家》）的电影总有种冥冥中的默契，还是要为赞叹和感动而写，安心。

冰岛这个国家在刚刚过去的08年曝光率可谓颇高，一个原因是年中bjork阿姨在上海演唱会返场的时候大喊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当时我一个在场的朋友以为这位阿姨是在台上振臂疾呼“丁字裤”（T-back），觉得冰岛人真逗，差点儿也跟着一块儿喊起来，这后来成为我们一伙人的笑料。另一个原因就是“国家破产”，无法想象的一个概念，以至于前段时间豆瓣还发起了一个40亿集资买下冰岛的意淫活动，多么可爱，豆瓣上的很多姑娘小伙儿有冰岛情节，先抛开所谓文艺青年的论调，如果选择一个最接近乌托邦气质的国家，我也会选冰岛。

这种向往可能来自经验上的巨大差异，地大物博对比小国寡民，上帝似乎偏爱冰岛，地热与冰川，处在两极间的这个国家被交融的氤氲水汽包围，灵动地飘起来。首先这部片子的风景美得实在无以言表，以至于我不得不怀疑这部电影是冰岛电影中心借着sigur ros在全球的高人气，赞助的国家旅游形象宣传片……

冰岛人的英语很“好听”，带着冰岛语的腔调，但很容易听懂，当乐队的女孩儿绞尽脑汁蹦出一个cosy时，心有戚戚焉，可爱至极。坚持用一种全球只有万分之一的人才能听懂的语言歌唱并征服全世界，这无不谓是一种勇气。

以前从来都无法搞明白后摇滚“后”在哪儿，或者这个“后”与后现代的“后”的联系在哪儿，而在看这部片子的过程中，我忽然通电：真正的后摇不是用冗长、复杂的编曲所能简单概括。它首先是一种对西方主流英美摇滚的反拨，而这种反拨的着力点在于对民族性根源的发扬。冰岛人的记忆是渔歌的吟唱，是船尾的波涛，是风过草甸，是水滴石穿，那些记忆化为Jonis的长音，化为向你袭来的音场，化为提琴的低吟，化为马林巴琴的跳跃。歌声穿越记忆，一瞬间拂面而来，于是你只好微笑着流泪。

约翰伯格曾经说过：一个被割断历史的民族与阶级，它自由的选择和行为的权力，就不如一个始终得以将自己置身于历史之中的民族和阶级。我想这是个相互作用的过程，如果你坚持了自由的选择和行为，那么历史也就不那么容易被割断。所以，为冰岛人喝彩吧！尽管他们面临破产，而且还有那么多落井下石者：以前统治过他们的丹麦、在他们地盘建海军基地的美国、和他们抢渔业捕捞权的英国……都没有使他们屈服过，当然在此刻也不会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面临破产，甚至是自食其果也好，但是冰岛人在某些方面的努力，有目共睹。

我不知道为啥写着写着就像一篇年终总结或者檄文，也忘了开头为啥要提到4'33''，不过不说更好，看过的人自然明白，我只求这股格陵兰暖流带着顶着重感冒脑袋的我，回家。

我总觉得一旦离开家，就回不去了。

离开家的人，或许都是为了梦想吧。顶着离开这种让人心碎的词，告别这样难过的字眼，去陌生的地方寻找勇气或者人生的意义。太多人迷失在了远方，丢弃了原本满心的愿望，最终再也没有回来。
但他们做到了。

青灰色的调子，属于北欧独特的清冷感，大片的空旷和灰暗，当音乐声响起，当他开始哼唱，音符像从大地升起漂上天际，融入寒冷的空气中，让整个天地都充满了温暖的芳香。

我想，那些依然在外面追寻着的，已经回到了家的，或者幸运的找到了自己在远方归宿了的，都能从他们的音乐中察觉到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但却不悲伤，而是一种平稳又安静的沉淀。

每个人都有太多心酸无法去倾诉，太多遗憾没有被填补，人生有太多的残缺，所以每种感情都让我们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谁都不完美，也不那么坚强，有时一个画面，一个音符就融化我们所有的武装，回到最初的自己。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为了寻找忽隐忽现的梦想，在远方的路上走得磕磕绊绊，因付出了太多而变得空荡荡。却在心灵的某个地方，因回忆而变得圆满，因梦想而变得不再那么孤单。

说不出的那种感觉，却在他孤寂悠扬的嗓音展现了出来。音乐多么美好，它能演奏出言语不能表达的情感。

有人为了梦想离开了，有人摒弃了梦想漂浮着，还有人带着梦想回来了。
他们是那第三种人，他们找到了梦想，看到了喜悦，闻到了满足的芳香，踏上了回家的路，亲吻着爱的人们，在夜晚降临之际疲惫但满足的睡去。
 
但我还不能，我庆幸自己还拥有可以为了梦想而奋力奔跑的力量，庆幸我的家还在原地安静的等我，庆幸路途遥远但总有人相伴，庆幸自己没有迷失在喧嚣之下，也许我现在还不能像他们一样，但那一天总会到来。



 

有后摇 有海边的房子 有一面湖 　　
这部电影完全符合我最理想的生活
可以打十颗星……

一次回归自然的心灵长路
我很多次闭上了眼睛 又不忍心错过冰岛美丽的风景
这里的人太可爱了……natural people 淳朴
我生长的环境太浮躁 不自然

p.s.
Sigur Rós的主唱竟然是男的

一个豆友的截图：
http://www.douban.com/photos/album/11375755/

2009年夏天，深圳的天气湿热烦躁，而我每次打开youtube（当时youtube还可以登录），看着“agaetis byrjun”的MV，瞬间觉得清凉舒畅，完全听不懂的冰岛语并不影响我对这首歌的喜爱，也是因为这首歌使我知道了这支来自冰岛的乐队Sigur Rós。前几天才红糖罐看了这部07年的纪录片，空旷的草原和冰冷的雪山，废弃的房屋和工厂，Sigur Rós的演唱会和访谈穿插其中，这也许是我看过最棒的纪录片，也是一部完美的冰岛宣传片。这么一个冰冷的国度，却拥有全世界最温暖的声音，Bjork，mum，Sigur Rós...尽管只有约全球005%的人口却创造出了影响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音乐。看到Jonis带领着乐队全球巡演后回到自己的国家，在山野上，废弃的工厂里开演唱会，人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那里没有欧洲音乐节的喧嚣，迷笛和草莓的浮躁，只有一幕幕温馨的场面，他们不约而同穿着相似的毛衣，大人们喝着啤酒聊天，小孩们三五成群的一起放风筝，Jonis沁人心扉的声音穿透每个人的心里，什么是乌托邦？这就是乌托邦。在地球的极端，却有那么一群人，与世无争，也许这就是梦里才会有的地方。

  听风的歌。很美的片名。一直以来都不大喜欢中文的翻译，以如总动员之类的翻译让我反胃，而这部片名译为《听风的歌》让我很沉溺于这样美丽的文字，后来在看完电影后，我发现，真正沉溺的是冰岛上如画的影像和近似完美的音乐。
   开头激昂的音乐在持续的滚动，而画面上流水、海洋、云雾全都在倒流，起初我看不懂画面的含义，看到影片中间，我忽然觉悟，这似乎在预示着所有的事物到最后都是要“回归”的……
   一首清新淡雅的歌曲阐释着冰岛人无忧无虑的闲情逸致，自在、快活、逍遥好像一切生活的主旋律就是“享受”。
   第三首，男主以天籁般的声音祝福着冰岛上的孩童，一首以孩童、海洋、生命、成长贯穿着的天籁，让人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冰岛上孕育着的生机，而摆在冰岛人面前的亟待思考的问题却伴随着生机在肆虐：荒野、飞机残骸、这些定格的静止的、破碎又零败的事物，却在诉说疼痛的事实，冰岛正在残败……

  片中，那个热爱音乐的人用碎石片组成的马林巴琴很奇特，而且声音也特别的动听……

  随着歌者的巡回，他们引起了所有冰岛人的注意，青年人朝着他们聚集，就像是朝着音乐、朝着梦想走去，无论老少，人们对巡演的支持和全情的投入说明了冰岛人对音乐和对冰岛的热爱。就像乐队主唱所说：“美好的时光，人们总想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就像音乐一样美好……”为此，乐队以自己的方式成为焦点，成为抗议任何破坏冰岛行为的主角，他们在空旷的荒野、在废弃的圆形建筑中歌唱，用音乐的方式抗议破坏并凝聚人们的心。“能让哪里重新充满生机，真好，就算只有一夜。”
  末尾那一幅幅如诗画般、在雾霭里沉睡的影像，特别的美，我在想，越懂得品嚼那天籁般音乐、越懂得欣赏那如诗画面，就越懂得欣赏冰岛吧。

    首先要说明的是，在看这部电影之前，除了对于他们的几张专辑，我对于乐队没有任何的了解。包括成员的数量，名字，模样。

    一定会有人说这是一部超长的风光片MV——没有精妙的情节设计，没有高超的摄影技术，没有表现富有张力的演员。豆瓣的诸多好评未免来得太容易了些。可是我们不要忘了，这个世界上，冰岛只有一个，Sigur Rós也只有一个，因此Heima的好不可复制。
    于此，我忽然明确了他们的音乐可以如此特别的原因——它的源头，绝对是他们的祖国，冰岛。

    在看片的过程中，我的左手手指一直停留在F5键上，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电影结束，我已经在1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截了39张图：冰山，云层，北极圈中静默的海，蓝天中的红色风筝，草原上孤独的木屋和飞机残骸，当然还有无处不歌唱的他们。美丽至极。只有这样纯净的风景才能造就这样纯净的音乐吧；也唯有配合着那些画面，我才似乎听懂了那我永远不可能懂得的冰岛语在说什么。
    他们说起毁掉高地建起的水坝，去到原地，看见人的改造带来monster一样的东西，于是用音乐静谧地表达抗议。原来这才是那首K字头歌的含义，才是它悲伤的真正原因。那是对家园的爱。
    看完这部片子，把冰岛加进今生要去的目的地之一。到了彼时彼地，即便没有Sigur Rós在歌唱，风亦会唱出同样美妙的旋律。只要你身在冰岛。

    最后要说的是，没想到那惊为天人声音的主人有着如此平凡的相貌。但我绝对相信他有着不平凡且强大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