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赞同,觉得两条故事主线毫无关系,或者说小棋王故事线不精彩的评论,也许你们是没有看懂吧。
王一生:棋都摆好了,你先走吧。
阿城:棋盘打横摆,看不顺。
王一生:哎嗨,看不顺的东西多了,不顺看到顺嘛。
今晚趁着闲来无事刷了两遍,觉得还是挺震撼的。本来我是奔着梁家辉吃饭那段来的,想着看看他精湛的演技,不抱任何期待,因为电影本来就特别默默无闻,私以为,或者也就那一段精彩吧。
但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电影《棋王》于我,乍一看时,是镇臂高呼的癫狂众生,是新旧社会间的物欲横流,是进退得失中的刀光剑影。再一看,又是落入尘罔的无可奈何,是命运巨轮下的惊惶失措,是个人在群体巨大阴影下的艰难求生。最后一转念,突然发现原来通篇故事讲的是:
消解和寻找。
且听我说来。
徐导和严导手掌长镜,从两条以棋为线索的故事,一前一后分别从不同的时代背景开始,以两位棋王 王一生(枉一生)和王圣方(枉圣方)来作为故事的主线,铺排陈述。
先说说棋王王一生(枉一生)的支线,那是关于消解的部分:
1. 第一是王一生(梁家辉)火车吃饭那段就不多说,三分多钟的镜头,没有一句台词,却看得我汗涔涔,饥饿顿生,仿佛那粒拍出来的米粒也在我嘴里慢慢地和着一口气,一点点往下咽。阿城不解,倪斌和童年的程凌也不解。但是王一生却早就和自己消解了---“臭才没有人跟我争位置嘛”“不顺就看到顺嘛”“能吃饱就好”。
2. 第二是阿城,“父母都是学术界的权威,WG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垮了”,女知青叫嚣要因人体素描本整顿风纪,他看着一屋子的人一屋子统一的服装,迅速地把素描本拿起来给画上服装,“潮流是吧,你叫我画什么我就画什么”是阿城的消解。
3. 第三是倪斌(金士杰),他和王一生(梁家辉)在宿舍斗棋,被女知青带人进来一冲,仓促之中把先父的十字架紧紧捏在掌心,解围后才合着众人开怀嬉笑,蓦然才发现手里的十字架已把掌心扎透。但也未敢留下,在二人相扶于黑暗中相互劝慰“上一代啊都希望下一代好,我们要努力啊”。松手弃物,即便那是父亲留下的珍贵之物。(后面还有为了每顿饭可能多一块肉,加入了篮球队)便是倪斌的消解。
再说说小棋王王圣方(枉圣方)的支线,那是关于寻找的部分:
1. 开篇就接入丁玉梅的戏份,因为收视率不足,面临被换掉的境地。找程凌说情,然后引出故事,寻找小棋王录节目,又引出刘教授,面临输赢的抉择。这里的寻找,是带着迷茫的寻找,是穷则思变的寻找。
2. 程凌之所以会到台湾,可以从四个人在海边的对话可见一斑“你们香港人来台湾是铺后路,你们是害怕1997”“出来跑,当然一肚子气啦,东奔西走的混饭吃,现在又来适应台湾”( 末了丁玉梅说“说这些都没答案了,眼光放远一点”)。也是带着迷茫的寻找,穷则思变的寻找。
3. 刘教授(现有资源的拥有者),抓住小棋王,连续问了六个问题“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对手能不能斗赢我”“权力有多大”“手下会不会出卖我”“能不能得到丁玉梅”“会不会名垂千古”。这是充满斗志和权欲的寻找。
其实片尾,已然为全文做了一个总结:
王一生(梁家辉):“你知道他们在找你么”
王圣方(小孩):“我知道,因为他们想知道,他们未来会怎么样”
王一生(梁家辉):“对,只有你才知道,所以他们急着找你”
对于过去,在混乱的年代,个人的命运随着时代的洪流起伏翻浮,枉费一生,无能为力,自我消解,是为了放下。
对于当下,谁都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大家都想要在迷茫中找到更好的未来。心里渴望一个未卜先知的神通指引,但是枉圣方,“圣方并不存在”,既不存在于过去也不存在于未来,而是在诸君内心。它存在于每个人心里的取舍,无论下棋的刘教授,还是作为棋子的丁玉梅,抑或是疲于奔命的程凌,又或者是那个想要潜规则新人的制作人,你想得到而你放弃了什么,未来只在我们自己手上,忠贞于我们的内心(参见主题曲《爱人同志》:在这批判斗争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要学会保护自己,让我相信你的忠贞…是个未知力量的牵引,使你我迷失或是找到自己)。
而且处在1989年左右那个敏感的年代,我觉得,这两个故事一个述说消解,一个述说寻找,再借1967年新老棋王的对话,可以看出导演和编剧们拳拳爱国之心:“老夫年纪老迈,无力再赴人间沙场,以为有生之日难逢对手,今日幸会,得以切磋,看你的棋路,虽然经营艰苦,但险中求胜。大家论功力,旗鼓相当,但是你以一敌九,气势不凡,这种气派,我这一代远远不及呀,所以我很高兴,因为知道我辈中人已经后继有人了 ”
如今2019年,我们站在三十年后看回《棋王》落地当初,至今便又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了,喜怒哀乐惧,慢疑贪嗔痴,仿佛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愿诸君莫纠缠人间艰难,何妨酾酒迎风,于明月勾栏处,惯看沧海横流。
比原著更加直白,借棋子,棋手的故事暗喻当时风暴下小人物的渺小。彼时的领袖,此时的老板,汹涌的资本,在这种交叉双重叙事的手法中,变化的是权威的宣传形式,甚至宣传形式都是相似的,只不过包裹了一层文明的外衣。荒谬,夸张,罔顾事实,重复的口号让人产生心理上的不适,60年代的中国,90年代的台湾与香港,在香港注定回归的大背景之下,港人关于未来的担忧和身份的认同问题,片子的程凌就是从港入台的广告商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朋友的工作,去寻找能上节目的下棋神童,而后发现自己的努力在绝对资本(刘教授)的面前自己是多余的,而这些和30年前自己在大陆的经历相似......
当时的中国风雨飘摇,在上山下乡的知青里也有着一位“棋呆子”王一生,本来可以借助下棋的天赋博名,但是在那个环境下成长的他怕了,“做名人很容易被批斗的”,在一个畸形年代首要任务是活着而不是活的舒服,他的好友钟阿成和倪斌深谙这一点,不要被批斗是就是幸运。片中倪斌家境本来优越,书香世家,家里藏有不少古玩文物,甚至是能吃到燕窝的大户人家,但是在文革的摧残下被抄家,仅能保存下来的也就是一副古董象棋,算是父亲传给他的,但是在绝对的权力区委书记之下,也不得不拱手相让以救好友王一生。在这些棋手面前,他们只有被利用的作用。
就像罗大佑的《爱人同志》里唱的“在这批判斗争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要学习保护自己“
绝对的权威往往是忽视个体的,大而笼统,激昂又不止所以然的口号都是噱头,都是广告。勒庞在作品里就描述过这类人。“因为一切政治、神学或社会信条,要想在群众中扎根,都必须采取宗教的形式——能够把危险的讨论排除在外的形式。即便有可能使群众接受无神论,这种信念也会表现出宗教情感中所有的偏执狂,它很快就会表现为一种崇拜”,
造神也不过如此了
“我们就是要管着你这种人,你这么做就是在对抗伟大的历史潮流”,他们如是说。
“规矩点,会被人批判的”
“你们大人老师会批判我,我早就习惯了”
对小说《棋王》印象最深的莫过于王一生以寡敌众下盲棋的片段,一个个性质昂扬的棋手、围观的群众、传信的自行车师傅等等构成了一幅生动无比的禁欲期狂欢图,在那个说一个字动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被斗的年代,活得纯粹但不被理解也是一种罪。影片将文革背景的小说《棋王》与台湾作家张希国的奇幻小说《棋王》糅杂在一起,两个几乎毫不相关的故事被强行关联到一起,看得我尴尬癌都犯了,但不能否认这是一部好电影,片中许多台词颇值玩味,与文革相关的画面也在下盲棋的片段达到讽刺巅峰。
年幼的程凌见证了一个棋王的诞生,年长的程凌借助一个有特异功能的孩子挽救节目并将之培养成棋王。两代棋王最终的碰面既预示着掌握全局的洒脱,也讽刺了人生在世棋子们的迷茫和困境。大陆、香港、台湾在思想碰撞和领土归属上处于激烈的不安之中,即便程凌发出了“同是中国人的地盘,以为到哪都好生存”的感慨,却不得不承认,大陆文革时期的文化斗争令他不解、香港寸土寸金金钱至上的价值观令他迷茫、台湾政治敏感人人求神自保的微妙阶级观念令他无力,最后站在倾倒的巨大牌子之中就如身处废墟,寻找着可以预测未来的神童,即寻找自己未来的归属和方向,然而一无所获。未来和过去联手,将现在抛弃。
影片在表现文革时期穿插了大量真实影像:天安门前受主席接见的人潮如海、主席和总理在人群中受到群众无限敬爱、上山下乡潮流下的人们作着全国规模的迁徙、激动人们的表情在当今朝鲜还时常看到。在那个多数人被同一个理想同一个信念领导的大环境下,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物质为主、人情为辅的九十年代港台社会,人与人之间既要求个体的独立性、同时渴望精神归属的关系,信仰不再是社会主流,宗教经过了文化变革与科技发展也逐渐退居其后,好与坏谁也无法下判断,身为棋子不随波逐流也只有抓住机会力争上游。而这里所谓的上游,无非是想获得更多的特权,更好的生活。
然而说到特权,似乎早就变成了体制外人们对体制内人们喊打的筹码。熟不知在永远不可能完全平等的社会,人们努力的原因就是为了特权。买更好的奶粉、获得更好的师资、接受更进步的思想教育、进入更高层次的阶级,无一不突出一个更字。在影片中,台湾的女主播因为无力阻挡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趋势,而先请程凌后色诱刘教授请其稳固自己的地位,对于一心渴望成为主播的新人来说不就是使用特权?而文革时期利用家中一副祖传明朝象棋换取了王一生自由的举动,不也是特权?无论肮脏与否,人们使用它。虽然很悲哀,但不得不承认,在一个莫名其妙喊打喊杀的年代,偏偏小人物就是要靠一些“吃人”的贪心鬼来获取平安,变态起来也格外认真。
为了梁家辉主演的王一生而找的这部影片,其实他的表演本身并无出彩之处,且戏份少之又少,但在整部电影非凡气势的烘托下,王一生的“痴”与“呆”也在最后的盲棋比拼中焕发出令人着迷的悲剧色彩。王一生既是棋痴,也是饭痴:在吃不饱饭的年代,对于王一生认真吃饭不放过每一个饭粒的举动塑造的夸张且形象;为挑战冠军于寒冬之中以棉袄做赌注换来盲棋比赛,以致一天比赛后双腿无法站立。他不懂社会的规则,也参与不进弱肉强食的残酷。他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天才,而非凭借一己之力创建天地的英雄。
下盲棋这段乃是全片精华所在,从主席脸打开的天窗明明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场之人却只被“趣闻下盲棋”所吸引,打开王一生脸上的光是冲破偏见与蒙昧的未来之光,尽管这未来,也只是同样的难度、不同的社会状况罢了。人们只想好好活着、好好下棋,谁管你哪个思想更富优越性,“别斗我就行”,就像素描中被涂掉的生殖器,“你不想看,就当没有呗”。
这是一部接近伟大的作品,波谲诡异的世事在棋局中变幻成不可轻言的暗语,港台回归的焦虑也充斥着这部影片的细节,“000001997”像是从头开始的密码吸引着深陷恐惧的人们,被反复遗弃又找回的基督教十字架既有对殖民身份和宗教信仰的依赖,也预示着对自由和宽容的向往。是否会更好?未来在发笑。几番生死天注定,鹿死谁手两不知。
大陆作家钟阿城的小说《棋王》与台湾作家张系国的小说《棋王》本来并不相干,但因用了同一题目,遂被徐克的电影工作室将两篇小说溶合成一部电影。两段时空不同的故事以平行交错手法推展,整体还行,不过大陆部份严谨动人,台湾部分则松散浮夸。梁家辉的演出很赞!
梁家辉金士杰徐克一人一颗星。大陆那几段太徐克风格了,搞得好像武侠片一样,连最后的老道也塑造得好像风清扬一样。。如果没有现代戏这片评价还可以再高点
四星半,台湾部分有点突兀,对比不强烈,阿城的部分相当棒,把下棋拍出了华山论剑的感觉,梁家辉火车上吃饭那段太强了。
“楚河汉界,风云叱咤,称霸四方。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看香港电影《棋王》,叙事涉港台大陆三地,《爱人同志》不时在电影里响起,更觉时空变幻。未来是什么样呢?阿城《棋王》有另一结局,再次看到王一生时,他在棋院上班,满嘴流油,天天吃肉,再也不下棋了。娘子,咱今晚吃蛇,好不?
我把“世上最完美的MV”抓下来了,供大家内参批判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M5Nzg1ODA4.html
梁家辉好入戏.火车上吃饭那段给人一种莫名的神圣感
小时候看觉得震撼,下棋下得比武似的。现在看稍显浅薄了——说文革惨,只说没饭吃,可见落了广东人的狭隘去。但梁家辉演得这么好,真神奇。
摇滚乐与文革运动的奇妙组合
1991年,梁家辉和金士杰的演技已经顶峰造极。这部戏还有徐克、侯孝贤的名字。OST,罗大佑。原著,阿城。
梁家辉的演技,在1991年时,就已经到了至臻化境的地步,在狭窄封闭的绿皮车厢内,他蹲在地上,用手扣起饭盒中的最后一粒米饭,那种珍惜渴望却又不低微的表情,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了
梁家辉演技了得,罗大佑歌很应景。但是两个故事捏一块真的很生硬。同时原著真没这么多政治意味。
六颗星给梁家辉演的阿城的故事;四颗星给小棋王。无论社会风气怎样,尽管让时代的浪潮卷起所有的人随波逐流,我们的文化,民族的风骨,在何时何地,都会在冥冥中传承。
用钟阿城的《棋王》谴责集权,用张系国的小说批判市场,把两个故事嫁接起来,链接点就在于对抗集权/市场的人性。可是归根结底对权力结构没有分析,批判流于温情脉脉的人道主义,给不出任何答案来。一个故事在大陆,一个故事在台湾,倒是很能反映当年香港左翼的无措情绪。
万能红军爱人同志,鬼马智多星徐老怪
阿城部分挺忠实原著,虽然常有癫狂挑衅之举,但漫画般的风格反而贴近小说本意。张系国部分倒没什么特色,只是凭着两书的名称相撞便能硬粘成一部电影也够勇猛。
这套戏梁家辉编了多少?徐克参与了多少?岑建勋参与了多少?侯孝贤又导了多少?金士杰和梁家辉简直太棒了,这是两位可以够得上伟大的演员,开头结尾配上爱人同志好震撼。
天啊我终于找到了,当年上学时看了好多遍都要惊了,经典的一比!我好想给梁家辉的演技长跪不起,棋王也好棋圣也罢,只有他撑得起那么牛逼的片儿。以及罗大佑的原声强大无比,讽deng的那段也是绝了。这片描写WEN GE的直接绝壁是要被禁的。那种又伤感又神圣又穿越又超现实的微妙真是太赞太击中我口味了。
出了名的作品杂糅就不说了。看着热闹实则“没根”,小港拍大陆,优势是可以没心没肺,少了些倒胃口的伤痕气,坏处则是充斥着漫画式地涂抹与想当然,毫无生活,毫无神韵,白瞎了阿城的好作品,当然,可能满足了新时期一部分人的浅薄期许,流俗的控诉正合洒狗血。这个问题在抗战题材上其实体现得更明显。
一上来就被吸引了。生活是一片墨黑,挥洒出美丽的水墨画。谁能用一首歌就把文革的巨大悲伤变成了可以一笑而过的风云。楚河汉界是江湖,人生是江湖。江湖几多风雨。他强归他强,清风拂山冈。但留琴心,笑傲江湖。
无字棋子,预知异能;美食臆想,虚假广告;打蛇加餐,股票起落;刁钻红卫兵,邪恶刘教授;破除偶像开天窗,对弈废谱拼实力……两个在各自时代漩涡中打破常规的漫画英雄:棋王爱人同志。过度符号化的幼稚讽刺有点不舒服,但最后总能自洽回来。有点改编茨威格《象棋故事》的意思?